但总要一试。
成了,也算是对得起这么多年的苦痛。不成,顶多再死一次。
“小公子。”楚钰按住他的肩,“齐方水的荒谬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柳仙人既然让你去,就一定是有所准备,说不定他早就和齐方水打好了招呼,你一去便成了。就算齐方水真的要杀你,天帝也不会让他乱来的。您莫要太过担忧。”
铃铛抿唇,若真是如此,这些天来,他真是误会柳长羿了。他握住楚钰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坚定地点点头。
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横冲直撞地闯过去,而是层层上报,一步一步地向着明镜堂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忐忑不安。
“铃铛公子?”他站在明镜堂前,还没来得及击鼓,就听见有人叫他,转过头去。
是个小侍卫,他道:“方大人说请您过去。”
铃铛正要跟上去,突然想起了泉梅的话,有些犹豫。
楚钰问道:“方大人有何事?”
侍卫道:“两位第一次来,怕是不知晓明镜堂的礼数,还是先见了方大人,再由方大人引荐比较好。我们大人好心,却不想掺和到仙缘岛与明镜堂的纷争中,还望小公子被问起时,只说是击鼓后画押开门的。”
楚钰和铃铛面面相觑,满腹疑惑,惴惴不安。最后,楚钰看到铃铛点头了,这才开口道:“多谢方大人好意。”
铃铛刚跟着侍卫从后门进了明镜堂,就听见外面有击鼓的声音,他回头,面露不安。
“再稍等片刻,二位就可以进去了。”黑暗中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袍,若是不出声,估计要过上好一会儿才能发现他。
他将一张纸递给铃铛,一个又一个的手印将纸染红,远看像是一封血书。
男子道:“等会儿把这个一起交给齐大人。”
楚钰拱手,行礼道:“多谢方大人。”
铃铛也连忙跟着行礼。
方诚道:“都是小事,旁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小仙在这里预祝小公子心想事成。”
楚钰道:“铃铛公子不便开口,我待他再次向您道谢。若非方大人,我等怕是连齐大人的面都见不到,如此大恩大德,我等必定铭记于心,永生难忘。”
击鼓声还在继续,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了铃铛的心上,敲得他惶恐不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时间在流逝,随着方诚一声“时辰到了”,外面的击鼓声也停了。楚钰擦了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先铃铛一步,走在了前面。暗道拥挤闭塞,微弱的灯光不足以照亮前路,楚钰走得很慢,直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到光亮。
天虽蓝,却连一只路过的鸟儿都看不见。铃铛深吸一口气,继续跟着向前。
铃铛第一次见到齐方水的时候,就在明镜堂外,他满面怒容,看着有些严肃。第二次是在赏花宴上,两人相隔甚远,只见他低头喝酒,沉默不语,只有在轮到他送礼时,才难得地看见几分笑颜。第三次,他正襟危坐于在高台之上,威严无比。
只见他轻轻一挥手,便有人替他开口:“堂下何人。因何击鼓。”
楚钰率先跪下,铃铛紧随其后。楚钰大声道:“回齐大人,堂下乃是仙缘岛白泽宫铃铛和证人妖界二皇子楚钰,状告恒禹涵恒将军滥用职权,草菅人命之罪。”
他说完,将状纸和通行画押一并呈交。
纸张过了三个人的手,终于在层层递交后,到了齐方水的面前。
他睁开半眯的眼睛,拿过状纸,略略看了看,呵道:“大胆!竟敢诬告恒将军!”
楚钰跪直了身子,连忙道:“回齐大人,状纸所述乃我亲眼所见,诬告二字实不敢当!大人若不信,可传恒将军来问话,恒将军的佩剑若丝独一无二,所刺伤口也与其它有所分别,是真是假,一验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