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优时凌乱地躺床上,手背遮着眼睛。
他们一开始多好啊,虽然商以光第一晚就跟他……把事办了,第二天还要谭秘书给他钱,但是商以光说不够还跟谭秘书要。
他说服自己不往那个方向想,不是包养、金主、金丝雀之类的。
一开始他们真的恩恩爱爱的好似蜜月新婚。盛优时每天都想看到商以光,如倦鸟归巢会主动早归,期待与他相见,但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晚上睡觉时,商以光就当没事人一样,照常上床钻被窝。
盛优时任他揽在怀里,想起第一个晚上商以光就是这般毫无芥蒂地做着那种羞人的事情。
但他现在却没心情。
满脑子都是,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以半点感情都没有就上床?
这种念头一出来就铺天盖地,他越发烦躁,虽然商以光现在只是抱着他,唇瓣贴在他耳畔,气息呵在他敏感的耳根,其余并没多做。
他也烦!
猛地就推开商以光:“别碰我!”
把他当作什么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不爽了还可以凶,还可以干,不管死活。
商以光一向沉静的俊脸露出惊讶。
他情绪总是不会太浓彩重墨,就一点惊讶上脸,加上他绝色的五官,让人不禁脑补他得多受伤,才会这么呆呆了。
盛优时扭过脸去,面对着天花板,手背挡在眼睛上,吁出几口气,才尽量控制自己情绪,缓缓出口:“我病没好呢,病毒感染你怎么办。”
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忽然盛优时被一只大手拽进了一个炙热的胸膛,他的脸贴在商以光颈窝,能听到商以光蓬勃的心跳,商以光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贴在他光洁的额头。
再无多余动作。
却是个难得温馨的拥抱。
盛优时一抬头就能看到商以光的神情,看到他的情绪,但是盛优时没有抬头,就这么掩耳盗铃。
就在他昏昏沉沉要睡去时,耳边传来商以光温润好听的声音:“没事。”
还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动作有些僵硬,但轻柔。
盛优时顿住了,浑身变得很僵,有想哭的冲动。
他抿抿嘴,抬头,对上商以光黑曜石般的双眼,嘴角勾起歪着脑袋说:“你不怕病毒?”
他双目明亮,商以光顿了顿,最后还是缩了一下,说:“还是怕的。”
噗嗤……
清晨,盛优时醒来时,旁边已空,一扭头,商以光从衣帽间出来,刚好与他目光对上。
对视片刻,盛优时扬起笑说:“早啊!”
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头发的白毛跟光融在一起,暖洋洋的,皮肤都在发光,嘴角双眼在笑。
盛优时原本就是个开朗的人,他们在一起后,盛优时反而对他笑得少了。
商以光失神片刻,声音嘶哑道:“早。”
盛优时呆住:“你真感冒了?”
商以光忙说:“没!”
这一声果然恢复一如既往的清润。
盛优时顶着一头乱毛点点头。
商以光忍不住过去揉了揉他凌乱的发,主动说:“我现在就要去公司,有些忙,今天估计不能回来吃午饭晚饭了。”
见他有些发呆,商以光又捏了捏盛优时软乎乎的脸颊,说:“你自己玩。”
大少爷极少跟他亲近,动作生疏,但是很轻。
等他走后,盛优时还在捧着被他捏过的脸颊发懵。
大少爷今天是怎么回事?
盛优时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拉开全部窗帘,一霎那所有阳光涌入。今日天气真是太好了,万里晴空,蓝天白云,一览无尽的高矮建筑沐浴在阳光低下,弯流曲折的江面,航船繁忙,波光粼粼。
盛优时很开心,没关系,他不在也好,自己又可以出去浪了。
吃完早餐跟阿姨说声中午晚上不回来吃。
衣柜前,盛优时指尖落在破洞牛仔裤时,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选了一套无袖黑衣长裤,添了个黑帽子,连耳钉也换成黑的,在镜子前照了照,又酷又帅,竖起拇指给自己点了个赞,帅气!
今日接到通知,混混小队要集合。
临出门他先给席加驰发出消息:一中后门老地方见。
席加驰很快回:没得!上课呢!
之后是一串鞭炮似的牢骚。
盛优时摇头笑笑,收起手机,飞奔出门,中间还翻转跳跃了几步。
滑到电梯门口,电梯门恰好开了,里面有人,他瞬间站了笔直。进了电梯后也不说话,低着头默默玩手机。妹子回头看了两眼,是个酷酷的帅哥。
天有不测风云,天边忽来一阵雨,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盛优时拿着一杯椰奶咖啡从店里推门而出,手晃了晃,咖啡只剩一点了,他一口闷完,然后一个标准三分正中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