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美味，诱人。迦勒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自己对盖尔身体的欲望。

“啊…学者之果，”但盖尔的反应和回答，出乎了迦勒的预料，但显然前者很高兴，“我多么希望能有一班学徒，每天拿来无数的苹果换取我的智慧……”

迦勒感觉有些汗流浃背，这盖尔的想法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了…

但阻拦在猎魔人身前的透明屏障还是松开了，这代表着盖尔愿意放开自己的真心，迎接迦勒踏上木桥，朝着自己而来。

心虚地踏上横木桥梁，迦勒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压抑自己那过于直白的欲望，同时庆幸自己误打误撞蒙对了选项。

“你们的羁绊脉动着愉悦，见证它是我的荣幸。”树精女士似笑非笑地看着猎魔人，她是这场问答的引导者，理所当然知晓着两位客户此刻的心中所想。

迦勒:………

“内心是很脆弱的，所以让我们问个高兴的问题，”似乎是觉得上一道问题对于迦勒这种真爱多如繁星的客户，有点过于难了，树精女士很体贴地降低了难度。

“盖尔最开心的时候是？”

“……”迦勒承认对这个问题，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黄昏时刻，暖黄色的阳光照射在盖尔赤luo的身体上，他的肤色与阳光如此相称。

而盖尔坐在自己的攻城器械牌上律动，汗水滑过他的锁骨与胸膛……，这是最原始的开心♂。

但理智阻止了迦勒这样回答，他觉得这样开口，最好的结局就是盖尔羞愤而走，所以他又想到了盖尔的信仰，比如密斯特拉女神的怀抱里……

但这个选项很快就被排除，迦勒知道盖尔还是对魔法女神存有怨气的，没有哪个凡人可以平常心地面对让自己自爆的命令，即便是虔诚信仰的女神也一样。

就好像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自己，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想到自己才学会的九环神术，不需要尸体也可以复活和清除负面状态，如果自爆能解决毁灭法球，然后再复活盖尔………

迦勒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去猜测当初那个命令的可行性，不过现在是爱情问答环节，他收拢思绪，选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

“盖尔最开心的，是在深水城的家里，卧室里的那些时光。”

很少有人不会喜欢在家里放松的时光，并且……，上一次在豪宅术的临时空间里，两人也是在‘深水城’的卧室里，度过快乐牌局的。

盖尔的脸上浮现出惊喜地微笑，他的眉眼都放松了许多，“正解！在艰难时期，我的确经常在卧室里思考。”

迦勒身前的透明屏障又松动了一些，猎魔人得以再次轻松的前进一步，来到了木桥的中间位置。不过猎魔人的脚步只是看似轻松，实际上已经满头汗水了，他觉得这哪是爱情测试，这是分手测试，如果回答错了一个问题，是不是盖尔就会弃自己而去了。

可惜……聆听到了迦勒心声的树精女士，在简单一问后，就不准备放过迦勒这个花心渣男了，她说:“之前不过是浅尝辄止，但现在我们要问的，是深层的问题，困难的问题。”

“情人眼里能出美神，但真爱能接受美好，也能接受丑陋——盖尔最大的缺点是？”

迦勒对此提问，是想也不想地回答，“自毁，我不会让你………”

树精的力量禁止了猎魔人继续往下说，但盖尔他听到了，神色再次变得抑郁，舒展开的眉心再次紧皱。

“心里明白和被人说出来，果然是两回事，”盖尔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命运似乎很执着的想要弄死我。”

“但……也许命运并非定数。”似乎又是想到了最新得到的卡尔萨斯法典，盖尔郁结难解的脸上，勉强露出了几分微笑，接着主动上前走上了木桥，一步一步地来到了迦勒的面前，与情人在桥面中心相遇。

“满分答卷，看来你的心中不是只塞满了阿斯代伦、伊兹和那位我没见过的麦锡。”

“我很高兴在你的心里还留有一席之地。”

正准备歌颂一下两位客户爱情如同坚盾的树精女士，脸一时之间都僵住了，最终只能勉为其难地称赞说:“你们的爱情世间罕见——珍惜它吧。”

树精女士忍无可忍地取消了自己的魔法幻境，但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礼貌地多说了一句，做为本次爱情问答服务的结束语。

“即便你的内心已经有一片树林，但是你让一颗沉寂已久的心再度燃起了爱情，所以别忘了呵护这一株萌芽。”

迦勒羞愧地点头答应着，这明明是娱乐向的爱情问答，怎么最后变成了谴责自己的问答。

眼前的景象从溪谷又返回了马戏团的内部，迦勒牵起了盖尔的手，一起离开了这处爱情问答服务点。

寻找了一个僻静之处，猎魔人这才迫不及待地询问盖尔，在过去几个小时的分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对盖尔现在的状态很担忧。

盖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起了迦勒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说:“我记得你有记忆交换的神术？”

迦勒发动了鲜血神术，感受着与盖尔体内鲜血的短暂融合，也看到了不久前的一段记忆。

盖尔先是与伊索贝尔、艾琳女士还有提夫林们，找到了就近的巫术杂货店，并通过内部的传送门，前往了位于上城区的拉玛吉斯高塔，见到了那位洛若坎‘大法师’。

对峙的过程中，盖尔‘看见了用’幽影魔网力量组成的污秽法术，抽取半神灵魂用来永生的法阵，和凯瑟里克·索姆用来抽取艾琳女士的法阵一模一样。

接下来理所当然地发生了战斗，直到邪恶法师洛若坎被打断了脊柱，像是破布一样死在了他野心构建的污秽法阵上。

因为提夫林法师罗兰，是洛若坎唯一登记在册有‘入学邀请信’的法师学徒，又因为费伦这里法师圈子的学徒继承制度，现在罗兰是新的高塔主人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战后清理现场时，盖尔再次将污秽法阵给抹除了，将被污染的、来自幽影魔网的力量，还原为了最纯净的、未被莎尔女神影响的魔网。

这个举动让盖尔再次感受到，自己被密斯特拉女神所注视，而他失去这样的注视已经一年多了。

迦勒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记忆共享到的那属于盖尔的复杂心情。

密斯特拉女神就是魔网本身，身为女神前选民加前男友的盖尔，他对密斯特拉的感情中，爱情与信仰早就交织为了一潭。他本以为做出愚行的自己，已经同时被爱情和信仰永久厌弃了，但没想到的是，女神依然愿意为信徒投以目光。

分享给迦勒的记忆到此微微暂停，后面的是盖尔当时驳杂的心中思绪。

某位年轻的大法师他分不清了，自己曾经对女神的爱，是爱情多一点还是信仰多一点；女神对自己的爱，是魔网对所有施法者信徒的爱，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接着记忆中的画面一转，迦勒以第一人称视角，看到了一本书，名为《卡尔萨斯年鉴》的一本古老书籍。

这让猎魔人隐约想起了，在月出之塔时，盖尔就提起过想解决自己体内的毁灭法球，就得去寻找有关耐瑟瑞尔帝国和卡尔萨斯的著作。

而就在这几个小时的分别时间里，这种理论上世面很稀有的古籍，就这么快的被盖尔找到了？

迦勒直觉觉得这种事太巧合了，但架不住盖尔依旧在传达着他后续的想法。

曾经属于耐瑟瑞尔帝国的大奥术师卡尔萨斯，在铸造王冠时，其实还包含了一份获得神性的计划。

只不过愚蠢的卡尔萨斯胃口太大，妄图谋夺初代魔法女神密斯瑞尔的神性，所以他失败了，不仅自身化作了飞灰，还摧毁了耐瑟文明和撕裂了初代魔网。

但王冠的铸造是成功的，王冠底座加上三枚耐瑟石，加上原本就是神性计划里的毁灭法球，三者合一，就能让神明的力量掌握在凡人手中。

猎魔人也终于看到了，盖尔隐藏在心底的巨大野心，如果第二代和第三代魔法女神都是凡人登神者，那么深水城的盖尔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