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
他们刚出来,就看见姜婉婧从内院出来,如果细看,白净的脸上也有黑影,不过被盖住了不少。
“姑娘今日出门真早。”
“是啊,我今日出去看铺子。”
裴钦看着眼前人日日为开铺子,做生意忙碌,鲜活的很,不禁眉头微蹙,实在是与梦中的情形截然相反,更不得而知的是自己那一瞬间的痛心。
姜婉婧坐上马车,腰身一软,就瘫着靠在车上假寐。
其实不是姜婉婧自己想这么早出门的,这全都归功于叶萩。
昨夜姜婉婧回到正屋后,叶萩就开始念叨自己。
“小姐,你今日实在是不该。”
“你若是病了,岂不是要耽误你开茶楼,小姐怎么就不能细想一下。”
“......”
说完姜婉婧,又来说白芷,还做了惩戒。
“还有白芷,你也跟着小姐胡闹,这个月的点心别想吃了。”
“......”
搞得白芷都没地方哭了,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姜婉婧都上床榻了,叶萩来给姜婉的婧的被子裹严实,话里话外都是说姜婉婧不该这样,她真的很想将两个耳朵捂起来。
她变得生无可恋,抿着唇,不敢反驳,现下实在后悔,又不甘,暗暗发誓:“下次一定不能让这个唠叨精发现了,我跑远些,定不会再被发现。”
许是叶萩念叨的作用,姜婉婧做了噩梦,梦中的自己生了大病,一个月下不来床,躺在床榻上她都还在接受叶萩的唠叨,梦中的她。
躺在床上的姜婉婧,小脸惨白,毫无血色,懊悔道:“早知道就听叶萩的了,我都一个月没去看我的铺子了。”
她还在咳嗽,五脏六腑都跟着动,姜婉婧拿下手帕时,上面居然有血,就这么,姜婉婧双眼瞪圆,小嘴微张,了无生气的眸中还蓄积的泪水,马上就要滑落下来,她猛然睁眼,硬生生的吓醒了,才卯时末刻,睡不着了,她索性就起身了。
姜婉婧吞咽之时,感觉喉咙有些刺痛,不过还能接受,她不敢跟叶萩说,两个丫鬟进来伺候时,姜婉婧也减少说话,免得露出破绽。
好在她感觉先好些,只要不严重就好。
姜婉婧先去了昭延路,这条街就在御街东侧,都是繁华的地带,这样的地方开茶楼在合适不过了。
两个掌柜呈上来的铺子有三家都在这,至于有如此好的店铺为何要卖出去,就不得而知了。
昭延路第一鱼羹
姜婉婧来的第一个铺子,见到这铺名,引起了她的好奇:“既是第一,怎的不继续做下去。”
铺子的大门紧闭,挂了个“今日不售”的木牌,木牌旁还贴有写着出卖铺子等字样。
叶萩得了示意,上前去叩门。
“来啦。”
门被打开,来人将姜婉婧一行人上下打量,眼前扎着少女发髻的姑娘,厚实的梨色刺绣褙子外套着月白云纹披风,犹如仙人之姿,便猜是来用鱼羹的,旋即开口道:“小姐,小店已经多日不再售鱼羹了,您上别家去吧。”
“店家误会了,我今日是来看看这铺子的。”姜婉婧开口解释道。
那人面露疑惑,但还是将她们一行人请了进来。
“小姐,请坐。”
姜婉婧摆手拒绝,柔声道,
“掌柜的能否带我看看你们店铺。”
眼前的人听了姜婉婧的话,愈发犹豫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的说道:“鄙人姓罗,有些话可否问问小姐。”
这下是姜婉婧变得不解了,这卖店的人也会有问题?她透过帷帽看了好几眼。
“罗掌柜问就是。”
“嗯...我观小姐应还未成婚,小姐这是想做生意。”
“罗掌柜说的不错,我想买铺子来做茶楼。”姜婉婧还是认真回了掌柜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为何要说明自己未成婚。
“小姐,我还未见汴京有未成婚的女子出来做生意,就算是已婚妇人做生意的也不多。”
罗掌柜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不是我不愿卖给小姐,确实是给了小姐,小姐也做不下去。”
姜婉婧听完第一句话,突然想起那日品茶宴,慈敬公主也说过,但她早就有所猜测。
罗掌柜最后又添了一句:“小姐要开茶楼,届时会有不少读书人,难免有酸腐儒生会贬低小姐,也会影响茶楼的。”
姜婉婧听出了掌柜的好意,连忙起身,向掌柜福礼:“小女多谢罗掌柜的提醒,不过是些不实之言,我不会太过在意。若是没有先例,我做这个先例又何妨。”
姜婉婧语气坚定,丝毫不在意自己可能会遇到的难题。
她再次作礼:“还请掌柜带我看看的。”
罗掌柜叹息,还是领着姜婉婧看这铺子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