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温柔地笼罩着小小的房间,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抹下一片白霜。夜郎君紧紧拥着怀中的温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姿势,不敢有丝毫挪动,生怕惊扰了怀中安睡的人,更怕……惊醒了那蛰伏在身体深处的野兽。
夜郎君本以为自己早该适应黑暗,此时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黑暗中,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清晰。他能感觉到楚清荷的每一次轻颤,令人心旌摇曳的温热隔着薄薄的寝衣传来,让他不由愈发紧绷。
他屏住呼吸,调动起全部的意志力去压制,后背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要不……还是去睡地上吧?
夜郎君忽然闷哼一声,只因楚清荷似乎觉得那样的睡姿不够舒服,往他怀里又钻了一下。这下,她的身体更紧密地与他贴合,瞬间冲垮了他苦苦支撑的防线。
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从小腹窜起,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地、清晰地、强硬地苏醒了过来,让夜郎君的身体瞬间僵成了石块。所有的睡意和安宁在刹那间灰飞烟灭,涌上心头的是一阵无法言说的羞惭,那张离开了面罩遮蔽的脸滚烫得简直要冒烟。
该死!
他明明只是想抱着她……安睡。
这份失控让夜郎君感到无比狼狈和羞愧,在她如此信任、如此安心依偎着他的时候,他居然……下流!无耻!
他几乎是本能性地抽身离开,可环抱着她的手臂刚一松动,楚清荷就无意识地更贴近了些,仿佛在寻找更舒服的热源,还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夜郎君感到那份灼热因这样的动作被挤压得更清晰,让他更加、更加难堪。
夜郎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喉结剧烈地滚动着,牙关紧咬,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去压制那汹涌的欲念和身体的躁动。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和奔流的血液,可越是压制,那处滚烫的硬度和紧绷的渴望就越发清晰,如同最残酷的刑罚,煎熬着他的神经。
“云夜?”
她醒了!
夜郎君羞愧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猛地别开脸,只想立刻逃离这让他羞愧欲死的地方。他的声音也因为极度的难堪而沙哑紧绷,明显带着不自然的颤抖:“没什么,我……我去如厕,你先……你先继续睡……”
楚清荷并没有依言躺下,她……已经察觉到了夜郎君的狼狈,脸颊也悄然染上了红晕,但并未流露任何厌恶或惊恐,只是了然地伸出微凉而柔软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的手背上:“别动,放松些。你这样……气血逆冲,对身子有害。”
“我……”夜郎君喉咙干涩,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更加无地自容。
楚清荷的话带着医者特有的冷静和关切,巧妙地避开了那份尴尬,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医者眼中,无不可察之症,亦无不可解之困。你这般……并非病症,只需疏解便可。”
她不仅没有推开他,没有厌恶他,反而用她的方式在安慰他,在告诉他这很正常,甚至……在用她医者的身份,为他化解这份窘迫。夜郎君心头暖意融融,却没注意到那只微凉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了令他羞惭欲死的灼热之上。
“呃!”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闷哼从夜郎君的喉咙深处逸出,他下意识地想要抗拒,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别怕……”楚清荷的声音又低又柔,尽管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我在为你医治……”
她的指尖带着医者疏导郁结的本能,也带着一份笨拙却真挚的关怀,试图缓解他极致的紧绷和痛苦。夜郎君的脑中乱作一团,猛地收紧环抱着她的手臂,将脸深深埋进她馨香的颈窝,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如同被拉满的弓弦骤然崩断。
过了许久,那剧烈的颤抖才渐渐平息。夜郎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只剩下近乎虚脱的释然和……无边的羞惭。
他根本不敢抬头看楚清荷,他竟然……在她怀里……在她温柔的“医治”下……他简直……是混账,是禽兽!楚清荷的呼吸也有些乱,但她冷静地摸索着,从枕边拿起一方干净的素帕,仔细地为他擦拭身体。
夜郎君的意识还有些漂浮,声音沙哑得厉害:“清荷,对不起……我、我现在就走……我……”
一根微凉的手指就这样轻轻按在他的唇上,阻止他再说下去。
“你已经没事了,睡吧,现在你最需要的是……休息。”楚清荷的声音正式得像是在坐诊时为病患开方子,她收回手,重新依偎进他的怀里,主动拉过他的手臂环住自己,听着他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声——一切都那么自然,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和……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