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林海举手准备下午去运营商那边发通告查一查信息。
“整那玩意浪费时间。”谢嘉弈直接蹙眉给该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我想你了。”
整个会议室静默三秒钟。
所有人嘴里嚼着食物,眼神却盯在谢嘉弈手里的电话上。
不是走错门。
就是打草惊蛇。
几分钟后——
“我回来了。”
所有人的心情,被这条短信提高嗓子眼——
紧张程度不亚于等待恋人的回复!
谢嘉弈举着手机,局促的望着其他人——
“我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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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议还是开个炒面摊。”
所在区域是城中村里的岔路口,从东边的入口进入,在此处分成三个西边出口,此地过于拥挤无法坐在车里盯梢,只能潜伏盯梢。
思来想去,只有炒面摊。
原因是,其他摊点对技术要求高,对成本要求高,关键二队四个人,只有大哥苏育勉强会做饭。
其他三人——
林海一脸无辜:我有妈妈(做饭)。
赵荔双手叉腰怒甩马尾:你们这是刻板印象,谁说女性就会做饭。
谢嘉弈:食物是用来保持生存的,不做饭就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临出发前,你们三位不需要学习一下吗?”苏育拎着新买的炒锅换来食堂用了很久的炒锅方便入戏,有些不踏实的询问坐在车厢后排刷手机临时演员。
三人不以为然:“嗨,不就是炒面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谢嘉弈坐在副驾驶,大大咧咧的招手:“Let’s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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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还是不对。
许星柏从先锋书店买完书出来准备回家,一只脚始终无法迈离,只觉门口这间炒面摊好奇怪。
华灯初上的时间。
越来越多的人们下班回家。
这家炒面摊偏偏背离主道口。
干净的炉灶搭配毫不在意贼眼乱飞的老板。
老板薄唇凤眼美得令人心挠,穿着向北面新款羽绒服随意搭着围裙护袖,纤细五指揣在口袋里迟迟不愿伸出来。
抖抖索索的在原地踏步。
最重要的,是书店店员对此毫不在意。
既不在意距离店面三米距离的火炉油烟,也不在意店面门口的干净帅哥。
许星柏机警的天线瞬间支棱起来!
“老板,一份炒面。”
谢嘉弈双手缩在羽绒服里,脸被冻的没知觉,已经六个小时过去,根本没有王大孬一根头发丝影子的出现。
心中不断在盘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
听到有人要炒面,谢嘉弈长叹一口气,探身打量来人——
看起来白白净净,不是王大孬。
但也不像个饿肚子的样子啊。
谢嘉弈竖起拇指和中指捏了捏炒瓢呆呆望着对方,等待对方自己主动嫌弃自己不要了。
没想到——
“老板,一份炒面。”
许星柏唯恐对方没有听到,用更大的声音提醒。
“呀不好意思,风把火搞灭了,你要是着急——”谢嘉弈有模有样的将锅拿起来,展示给对方一个冷灶。
“我不着急。”许星柏抱着胳膊站在谢嘉弈对面,更加凑近了些。
几分钟后。
一根火苗闪了一下,终于一群火苗起来了。
“怎么想起来在这里摆摊?”
“这里人少。”谢嘉弈一边热锅,一边继续打量着周围可能出现的王大孬。
许星柏眉梢一跳,心中一个怀疑隐隐飞升。
“你是不是没放油?”
眼看对方用刚才不知道碰过什么的手指抓了一把面条丢进锅奋力炒起来,许星柏心中暗祷对方今天没上过厕所。
“哦,现在给你放。”谢嘉弈刚刚抓过面的手在旁边摸了几个瓶子,终于摸到油瓶,倒了几滴。
几分钟后。
许星柏皱眉望着面前不断被翻炒的面条:“鸡蛋呢?”
“还有鸡蛋?”谢嘉弈只觉得做饭程序复杂麻烦,两手在围裙上来回擦拭之后,从锅下的箱子里找出一颗鸡蛋:“王大孬——”
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谢嘉弈飞起的短发砸在额前,飞身冲向角落里一闪而过的嫌疑人。
许星柏眼睛盯着对方投雷一般将鸡蛋丢尽锅,本能的手指伸向后腰就要冲:“我就知道你是来蹲点的——”
谢嘉弈人影一晃已经消失了。
嗬,我的地盘和我玩跑酷呢。
许星柏一边嘴角上扬轻哼一声,眼神发狠跟着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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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不断地从王大孬口中喷涌而出,他喘着粗气从城中村的东边出口逃亡西边出口,回头望去,没有看到追逃的人。
长吁一口气,身形慢了下来。
刚回过头,却被迎面一拳击倒。
“王大孬,我是市局刑侦二队谢嘉弈,你因为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捕,请和我——”
谢嘉弈看到人群中跟来的林海和苏育,起身拽着王大孬往前一推——
吧嗒。
一枚银镯子飞快的搭在谢嘉弈光洁手腕,瞬间扣住。
“我就知道你是踩点——”许星柏一脸嫌弃与憎恶的望着谢嘉弈。
“谢队?”
“谢队?”
苏育接过王大孬随手将其双手拷在背后,便和林海一人一边将其带往停车点,听到身后传来诡异的声响,下意识回身,正看到谢嘉弈一只手被许星柏铐住。
“——的。”随着最后一声的,另一只手铐在许星柏的手腕发出锁住的声响。
“谢队?”许星柏本能的随着其他两人跟着念出谢嘉弈的名字,整个脑袋瞬间变成草莓色,破坏部署好的行动是非常严重的行为,结结巴巴腾出一只手在身上摸钥匙就要解开手铐:“对不起谢队,我不知道——”
“别。”谢嘉弈扯回手拒绝对方解锁,耍赖似的扬起下巴面无表情咬牙切齿:“咱回市局让冯局看看我一天天的牺牲。”
“哎——”许星柏侧身站在谢嘉弈身边,举起双手不知所措的想要安慰对方,没注意扣住左手手腕的手铐陡然被对方猛地一把扯往身后,下意识身子也跟着朝谢嘉弈的身上扑——
许星柏的嘴唇掠过谢嘉弈的耳垂——
冰凉磨砂感伴着炙热的呼吸刮过谢嘉弈的脸侧。
一瞬间。
许星柏的脑袋刚刚恢复本色,谢嘉弈整个脑袋变成了粉红色。
却足以点燃一把火。
“啊啊啊啊我要掐死他——”
“当时都说了我卖身不卖艺,啊卖艺不卖身——”
“这份工作终究还是我牺牲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