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口子不深,我给你包扎一下,回去记得伤口千万不要沾水,饮食方面需要清淡,禁重油重辣,绷带一天一换,两周后过来复诊。”
医生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后用剪刀剪开凌酒的衣袖,他健壮有劲的臂膀处此刻已经血肉模糊,当带有酒精棉签沾上时,凌酒没忍住,狠狠皱紧眉头。
“疼就咬我吧。”旁边的谢惟灼撩起衣袖,把自己白皙的胳膊伸到凌酒面前。
倒也不用,凌酒用另一手推开了他的胳膊:“你站在旁边安静点,就是对我最好的止疼了。”
谢惟灼抿唇,看着凌酒的伤口,眼底是黑压压的冷戾,握拳的手逐渐攥紧。
他一定不会放过今天那个人,他怎么敢在他面前伤到凌酒!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谢惟灼,你别再去找别人麻烦。”
凌酒似乎能看穿他心中此时的想法,仰头提醒他。
谢惟灼不看他,把头转到一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听话的人。
凌酒知道他听不进去,叹了一口气,只好又拿出杀手锏:“唉,你说你要是报复了他,他气不过,但又伤不到你,来找我麻烦了怎么办?”
“他敢?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任何人以这种理由伤害你,我都会杀了他的!”
这句话在别人口中说出来了,凌酒大概只会当个玩笑,但在谢惟灼口中就不一样了,他或许真的能做出来。
这时医生也帮他处理好了,提醒他们可以走了。
凌酒站起来,尝试动了两下胳膊,还行,至少生活自理还是没问题的。
见谢惟灼还是一脸戾气,他无奈拍了拍他的头,说:“谢惟灼,遇事你先得学会冷静,不然只会让仇家越来越多,你又能顾得了谁?”
谢惟灼闻言愣了一瞬,眼眸又沉了下去,一言不发地跟着凌酒走出医院。
“我先回家了,这两天我请了假,不会去学校,你不要再惹事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
谢惟灼骤然抬起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那个壮汉为什么来找我麻烦,你为什么不问我?”
以前明明听到一个谣言都要找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对于今天的事竟一字未提。
入冬的夜晚很凉,冷风吹过,凌酒感觉肩膀又在隐隐作痛,该怎么和谢惟灼说呢?
在他看来受害者和施暴者的措辞会有很大的不同,在了解事情的全貌前,他更想先听听受害者是怎么说的。
“我…我现在很相信你,所以不想问。”
又撒谎了……
凌酒不知道在谢惟灼面前撒过多少慌了,渐渐的,倒也游刃有余了,他知道谢惟灼喜欢听什么。
如他所料,谢惟灼听闻此言,眼睛都亮了一瞬,他感觉凌酒对他来说,越来越重要了。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这几天想和你一起住,你胳膊有很多地方都不方便,我可以帮你。”
额……事情走向不对啊。
凌酒:“我很方便啊,没什么不方便的。”
谢惟灼:“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你这样能自己洗澡吗?”
什么?!洗澡?
最后凌酒还是带着谢惟灼回家了,论死皮赖脸,他压根玩不过谢惟灼。
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一个视死如归,一个嘴角含笑,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