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一脸视死如归。

只是咬一口而已，没什么的。

顾琰这样劝自己。

他垂着眼眸，他能感觉到，霍蠡在靠近他，已经很近了，两人的脚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顾琰被一股不知名的气味笼罩，莫名开始发抖。他想控制，可肌肉不听使唤。

霍蠡由上向下打量他，看他头顶的发旋，看他后颈的那枚殷红，看他因为发抖，后脊凸起的颤悠悠的骨头。

他笑了一声，后退两步。他弯下腰，平视顾琰。

顾琰感觉人后退，猛地抬起头，小鹿似的大眼睛直矗矗地撞进霍蠡眸中。

在霍蠡眼底，顾琰看到自己的倒影。小小一个，娇小得可爱。

这是他？

“你——”顾琰喉咙干涩。

“我还有事，餐桌可以麻烦你擦一下吗？”霍蠡淡笑着对他说。

顾琰傻傻点头。

他看着霍蠡回屋换衣服，穿得精精神神的，回到厨房，提着垃圾袋，换鞋，打开家门。

关门之前，霍蠡顿了一下，回头对他道：“小琰，我中午不一定回来，午饭你先吃，不用管我。”

丈夫一般留下嘱咐，霍蠡关门走了。

顾琰人更傻了。

他怎么会把霍蠡看成丈夫！

顾琰，你可是直男！记住了，你是直男！

他木愣愣地去把餐桌擦干净，其实餐桌一点儿都不脏，纸巾蹭过，还是白净的。

他回到房间，坐了一会儿，又摸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他起身，换鞋出门。

先去买了几身衣裳，送去干洗店干洗，他绕到本市最大的菜市场。

直奔肉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