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物件儿模样小巧,成双成对儿,施楠拿起一只正阳绿翡翠手镯套在她手上,又拿了一支簪子给她簪上。
“好多习俗妈妈都忘了,以后想起来了再给你补上。”
李静贞已经习惯了,她妈总是在情绪正到位的情况说一些不靠谱的话。
她摆了摆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记不清就记不清了吧。”
施楠又递给她一沓子股权变更声明:“你父亲留的所有资产都在这儿,妈咪之后就不会再帮你保管了,收下这些好好保护自己。”
手上的财富一下子多得像座山,李静贞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推还给母亲:“妈妈,你留下一些吧,这些本来就是爸爸给你的。”
施楠无奈,捏了捏她的脸颊:“妈咪这些年早就用这些资源钱生钱钱生钱钱生钱了,就算把这些还给你,妈咪也还有一座金山呢。”
李静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便收下了爸爸留下的这一堆财产。
她双手抱着腿坐在床上,施楠坐在床边搂着她,长夜漫漫,母女俩有说不完的夜话。
那些迟来的母爱,如同温热的牛奶一样缓缓流淌进她的心里,滋润她的心灵。
她倒在母亲怀里,撒娇,施楠也学着曾经自己母亲的样子,给她讲述一些新婚前夜的嘱咐。
趴在施楠腿上的那张脸,不知不觉竟泛了红。
翟嘉玉现在正把自己所在房间里,前不久托大学同学从海外寄来的杂志捧在他手里细细翻看。
他之前一直都是赶鸭子上架,李静贞引导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旁的他从不主动。
虽然心里一直念叨着想要想要,但究竟怎么要,他还摸不清呢。
为了避免在洞房花烛夜丢脸,他只得要来了几本海外的杂志,临时加强一下动作方面的学习。
翻看了大半夜,学了十八种姿势,一边折磨着他一边怂恿着他,那股子兴奋劲儿直到早上也没压下来。
第二天一早,王府那边自然早就安排好了人布置场地,筹备宴席。
李静贞被施楠拽起身来,穿上自己绣了整整一年的凤冠霞帔,凤冠是李斯年找老匠人做的,C国上下几千年以来的绝妙技法统统展现在上头了:花丝堑刻、珠镶玉雕、烧蓝点翠、环翠叮当……
施楠给她脖子上套上沉甸甸的如意金项圈,手臂上金手钏和绿油油的翡翠叮当作响。
脚上踩的珍珠绣鞋在光下盈盈闪耀,手上拿着一把金丝团扇微微挡着脸。
被翟家众人一同簇拥着,上了翟祁一早安排过来的红旗牌加长轿车。
身后跟着的亲友纷纷上了后面的一长串车龙之中,跟随着前往婚宴的正式场地。
王府正堂里,施楠和翟家父母齐齐坐在高堂的位置上。
翟嘉玉从轿车上把李静贞接下来,映入他满目红艳艳的嫁衣在阳光下暗光浮动,珠彩熠熠,那隐藏在团扇后面的脸更是在他的想象中娇俏万分,动人心魂。
一对新人绕过一群群喝彩的宾客,来到正堂。
正值良辰美景,吉时已到,翟祁请来了在总指挥身旁侍奉的管秘书亲自前来主持婚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这场婚礼也不全是照着中式婚礼的模子刻出来的,更是中西结合式的婚礼。
前王府本也是在中西文化碰撞得最激烈的时候建出来的,那些青朝的王爷,一边梳着辫子一边穿着燕尾服,一边吟诗作对一边学习英文。
因此王府古色古香的建筑里总是透着一丝西式建筑的影子,这样的融合式风格代表着晚青时期那独特的萎靡奢华。
李静贞刚刚把王府拿到手的时候,就不喜欢它身上的那股味道,让她不禁联想起王府所在的那个朝代,最后的繁华,以及在这个小世界里艰难留存下来的淫奢生活。
现在的宅子里花团锦簇,只有一派欣欣向荣、和谐向上的景象。
入了洞房,李静贞刚刚坐下,翟嘉玉紧接着就跟了进来。
她把扇子放下,一张红霞似的脸蛋儿,如同初放的娇花儿,笑着看他。
两人把仪式走完,喝了交杯酒,便不拘泥于这些古代的规矩了。
李静贞把婚服换下来,穿上一身Z家的秀场高定礼服,换上J家的水晶鞋,摘下凤冠,用约瑟芬皇后的鹭羽钻冕代替,插进发间,挽着翟嘉玉的手出去。
阮兰和翟祁领着他们两人在宾客里走了一圈,翟祁把李静贞推至身前介绍给京城的官员。
“我儿媳妇,斯坦夫毕业的,现在在经济部工作,以后还劳烦各位照看着点啊。”翟祁一脸骄傲的介绍道。
“老翟,你自己就是她的顶头上司,还劳烦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