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带着耀眼的学术成绩进学校不久,到如今纵横学界的大佬,殷别崖是他亲手带的第一个学生。
谢衍看着淡定,其实耳根也有点红,他又揉了揉小狗的腰,半抱着他,道:“等你病养好了,有什么话,当面和老师说。”
他又补了一句,“老师也有话说。”
“一言为定!”小狗立即有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穿好拖鞋,被他牵着进了餐厅。
殷别崖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信托基金打来的生活费,很是可观,租住公寓自然选了条件很好的。
他喝了小半碗的粥,又吃了点小菜,谢衍又把药备好,喂他一口水,看着他服下去。
谢衍温和问道:“怎么哭了?”
生病的孩子总是脆弱的,谢衍看他喝着热粥,泪眼朦胧着,心疼的很。
“……”殷别崖不说话,看着碗底,谢老师给他藏了个蒸水蛋。
他伸筷子戳破,“溏心的。”
当年,谢衍把暑期留校的他领回家时,也是做饭投喂,处处照顾着。
天才少年考进大学前,曾多次跳级,开学典礼时,他竟比同班同学小三岁,没一个同岁的可以说话。
谢老师当年也是天才,天才都是孤独的,他难免多怜爱几分。他是单身,生活自然没问题,带个乖乖的小狗拖油瓶,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做两人份的饭更容易吃完。
殷别崖从小缺爱,性格孤僻,除却谢老师,还没有人这么照顾过他呢。
得了关怀,他更是一门心思地黏在老师身边,觉得老师是天下最好的人。
一度学院里都知道,谢教授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请假找不见人,找课代表殷别崖转告就对了。
“我已经长大了,也分得清什么是依赖尊敬,什么是爱。”殷别崖把糖心蛋咽下去。
“我会因为老师的一句话,心跳的很厉害……也会因为您的态度,辗转反侧,还会因为您不理我哭好久。老师给我分享的东西,我都有去尝试。也很想和老师一起去约会,和您牵手,接吻,甚至会产生更过分的幻想。这算不算是爱上您?”
殷别崖放下筷子,左手置于膝上,握紧了拳头,他很认真。
“我对您不是学生对老师的感情,而是想当您的男朋友,和您领证,过一辈子。现在,谢老师分清了吗?”
谢衍撑着下颌,静静地看着长大的少年执着清澈的眼睛,微笑了。
“我一直都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