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极却看见因为风而洞开的窗前,静静地站着一个白衣墨发,傲岸高寒的身影。
圣人天魂:“……”
他只是来找主魂合魂,万万没想到,主魂过于会玩,这是什么操作?
天魂有点尴尬,他只是个记忆和修为的容器,本没有自己的情感。毕竟,七情六欲全在谢景行那边呢。
但是常识告诉他,撞见这种场面,他现在绝对是不能留的,得快跑。
走之前,圣人天魂还礼貌地把窗户关上,心中想:“得提醒主魂,以后玩的这么大,要记得关窗。”
圣人容颜依旧,却还是那冰冷的无情天,那瞥来的一眼,不带半分波澜。
旧日的记忆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却是在此情此景下。殷无极瞳孔一缩,完全僵住了。
这样的惊鸿一瞥,让好似凝固的他像是被重锤击中,近乎失控,朔朔的颤抖起来。
他浑然没有魔君的样子,拂开谢景行的手,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就往屋外追。
“谢云霁,你站住,谢云霁——”
谢景行还坐在床榻上,拆下的绷带还沾着血,药膏的清香弥漫在孤寂的夜,而那夜夜陪他共枕的师娘,却追着亡夫的背影,好似梦醒。
儒门君子低头,看着自己被拂开的手,黑眸里有着浓稠的化不开的黯。良久,他慢条斯理地微笑着,道:“呵,这小崽子。”
暮秋的夜风冰冷,拂来寒露与落花。
谢景行手中携着一件自己的白色外袍,走进了庭院里,却看着不远处,师娘跪坐在庭院中,身影笔直。
殷无极仰起头,茫茫然地看向缥缈的月色,忽然用单手掩住眼眸,道:“怎么可能……谢云霁,那个人的模样……他……”
他语无伦次,几乎不知自己要表达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两个谢云霁……”
谢景行走到他的身侧,将白色外袍披在他的肩头,看着那跪着跌坐在地,如同被丢弃的师娘,微笑着把他揽在怀中。
“夜风凉,注意身体,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