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婚约的事一拖再拖,没想到是阿母从中作梗,让她成了挑梁的小丑……
她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祝野见白苏苏眼底闪过一丝泪光,才觉自己的刚才的话好像太直白了些,心微微一软。
“我话太重了。”他轻声道。
原本盈在眼眶的液体一下子滑落,白苏苏孟地用手背胡乱擦过泪痕,“是我冒昧了,不打扰你们了。”
话一说完便低着头走开,留下祝野一人。
祝野胸腔一阵起伏,转后发现身后一空,心仿佛倏然坠落冰窖里。
“阿稚我跟她没任何关系,你信我……”祝野走到在用脚踹着地上雪的少女身边,委屈道。
“你是我最好的挚友,我当然信你。”檀稚唇拉直成一条直线,弱笑道。
祝野问:“只是最好的挚友吗?”
少女完全隐入树桠的阴影里,目光落在后到宴会的朱孝南身上。
月光落在祝野的银白长袍上反映着一层微弱的月华。
他在明,她在暗。
“我们最好的关系……就是最好的挚友。”檀稚道。
祝野的脚步一停,薄唇张了张对檀稚道……
夜宴正式开始,中央高台乐师弹奏着悠长跌宕的古筝。
舞女多姿的舞姿随着琴声摇摆。
“祝贺陛下喜得太子殿下。”高厚华等几位老臣子高举酒杯道。
朱孝南闲散地举着酒杯,“除夕夜宴,众卿家就当是家宴,莫要拘谨。”
老臣子举杯畅饮后纷纷坐下,留下高厚华一人站着。
朱孝南抬起略显惨白的脸颊,“国丈可还有事?”
“今晚天清无云,星月高照祥瑞之象,应喜上加喜立下南原指挥使的人选,指挥使带着这份祝福在战场上必势如破竹。”高厚华道。
朱孝南摇晃着酒盏清冽的液体,沉默着。
檀稚抿了下唇角,指尖摩挲着祝野腕的缎带,这一节原本属于她衣袍的缎带,眼神黯淡,“你带着它,让它替我去游历世间。”
祝野委屈道,“你给我了我就我的了,它不能代替你。”
在这时夜宴中央的一阵唏嘘声将檀稚的情绪戛然而止,想起还有正经事。
她连忙问祝野,“你可知哪位是邱恒大人?”
“左使邱恒?你找他干嘛?”祝野突然警惕低头看着她。
“不是我要找他,是陛下让我找他。”檀稚有点急。
祝野松了口气,朝着在人群之中低头默默品茶的男子仰了仰下巴,“那个便是。”
檀稚视线在邱恒身上扫过,一袭玄色衣袍,腰间挂着一枚邱家腰牌,除此也没能看出些特别的信息来。
她想了想,眨眨眼问,“他可有什么特别的事迹?”
祝野一愣,随即轻声笑了一下,看着少女藏不住事儿的表情,她想不说,他便不问。
“邱恒本是将军府里的一位马夫,五年前我朝中了南蛮的圈套,兵力大伤士气低落,急需一良策,在这时邱恒大胆自荐,让他带着一百人将刑天的旗插在敌军营帐上以振奋士气。”
“那他成功了吗?”檀稚听得入神。
祝野戳了下她的脑袋,“当然成功了,也因此邱恒被总指挥使看中收为徒,他屡立战功仅五年便成了羽林禁军左使。”
檀稚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你阿兄,之钦哥哥呢?”
祝野沉默着苦笑一声,喃喃道:“他大概是最舍生取义的将军了……”
少女察觉到祝野眼底的失意,不敢再多问。
“国仗可要分清场合,现在是夜宴不谈国事。”朱孝南不悦地斜眼望着高太后。
“国事也乃家事,先围国再筑家。”缄默不言许久的文祯明突然低声道。
有了文祯明发生,下面百官以他马首是瞻,“文大人说得是。”
“即如此,你们可有人选?”朱孝南道。
“在下举贤不避亲,下官之子高尚明,他三次与南蛮交战,皆拿下胜战,论战绩论经验他最适合不过。”高厚华道。
朱孝南不以为然,“可还有其他人举荐?”
台下一片寂寥。
“文爱卿呢?”朱孝南视线落在文祯明身上,问道。
文祯明不语,台下依旧一片寂寥。
百官默契地都认为文祯明也同样举荐高尚空,纷纷站队举荐。
高太后轻抿一口热茶,得意之色溢出言表。
祝野闻言握成拳,斥声道:“结党营私,官官相护。”
过了不知多久,文祯明才道:“本官提议不如让圣巫女对南原指挥使的人选进行扶乩占卜?”
高太后“……”